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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村庄1

第四章村庄1

我叫利艾尔,姓氏是林,这是个很特别的姓,可能放眼整个大陆的诸多国家中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了……真的是这样吗?

我时常在想:我究竟来自何处?在被认为是世界尽头的永冻山脉西侧,是否还会有陆地和国家的存在呢?我的家乡是不是也在那里?但答案却不得而知——没人能够凭借人力翻越那座山脉,山脉一直绵延到海边,山顶上覆盖着厚厚的冻土层,远远看去就像是与天连在一起一样。

我不是布鲁罗尔斯人,大概在十岁左右的时候,我凭空出现在布鲁罗尔斯的大街上,没有记忆,也没有亲人,身上除了单薄的衣衫就只有一块铭刻着读作“林”的字符的铭牌。我的头发是黑色的,瞳孔也是黑色的,一些人将这看作恶魔的象征,对我都有些躲躲闪闪的。

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寒冷的冬夜里游荡着……直到遇到了艾莉希娅。

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时,当我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时候,那个女孩向我伸出的手。

“你怎么在这里蹲着呀,快起来。”

我抬头望去,女孩正冲我微笑,五官好似精雕玉琢一般,脸颊冻的有些发红,更显的可爱。

于是我试着握住她的手,顿时感觉一股热流涌入,弥漫在全身。

好暖和……

女孩将我拉了起来,她穿着白色的裙子,腰间别了一朵蓝色的蔷薇,全身上下似沐浴在温和的白光里。

“我叫艾莉希娅,你呢?”

随后她那我带回了王宫,善良的奥尔塔国王收留了我。那是我与艾莉希娅的初次相遇,从此我便有了名字,也有了家人。后来我又进入了布鲁罗尔斯国立学院就读,认识了一些朋友,过着平静却幸福的生活……但现在一切都变了。

如果说直到刚才我都不肯承认这点的话,当我将刀挥向福尔诺时,我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——以前的日子再也不可能回去了。曾经我们的国家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存在,外界的纷争很少影响到这里,每个人都安稳地过着自己平凡的生活。在这里很少有人关注我,也很少有人约束我。那时候我一有空就会四处去看看,有时也会找一棵大树在树下躺上一个下午,直到艾莉希娅来找我回去。我想那就是所谓空气一样的自由吧,从前安逸的时光,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是场梦一样。

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我们自己无法改变的,有些事情却是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。

福尔诺仰面倒在血泊中,两只眼睛往外凸着,好像还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经死了。他以为抽空周围的元素我就无法制造出利器了……但是我也可以通过降温把液态的物质塑造成刀的样子啊。果然要怪就怪他心理太扭曲了吧。我扶着墙弯下腰干呕起来,这还是我第一次杀人。我的喉咙不断收缩着,但胃里却吐不出什么东西来,只有酸水不断往上涌,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。

算了……管他呢。

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。空荡荡的街道也好,福尔诺也好,他的雕像也好,我也不想在见到了,他们就像随时会苏醒的恶鬼一样在原地浅浅地打着瞌睡。

于是我拖着有些麻痹的右腿,继续向北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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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其塞城中的洛溪提宫坐落在台伯河旁,这是一条贯穿全城的主要河道,从早到晚都有来来往往的客船或是商船,在宫殿三楼的窗边往下望,可以看到河上面热闹的景象,特别是傍晚时分,河面上像是镀上了一层紫色一般,看上去如梦似幻。

宫殿原本是卡其塞的市政要员办公之处,此刻却被用作联军的会议厅。金黄的阳光透过天窗洒落下来,来自各国的军政高官在大厅中等待开会时在一起闲聊,抱着文件的秘书蹬着高跟鞋在走廊上来回穿梭,不时还会撞到别人将东西洒落一地。

“非……非常抱歉,我自己来捡吧。”

少女慌张地拢着四散的纸张,一边抬起头来抱歉到。

“没事……我来帮你吧。”

她抬起头来,眼前是一个年轻的军官,俊朗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。

“利……利艾尔上校……对不起,失礼了,我……”

少女的脸腾的一下红了,语无伦次地说到,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笨拙。

最后还是少年将东西整理好文件重新放回了她的手中,好不容易止住了她的千恩万谢,在一片目送中离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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